第一百七十五章：逃命準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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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瑪一看見沈南星，眉開眼笑地就撲過來，將沈南星抱個滿懷。
“姐姐！你這幾天怎麽都沒回來，卓瑪可想你了！”
沈南星點點卓瑪的鼻子，看了眼背著手板著臉站在旁邊的小谷子，笑嘻嘻地說：“我看你玩兒的挺開心的啊！是不是很喜歡小谷子哥哥！”
“嗯嗯！小谷子哥哥最厲害！”卓瑪拍著小手大叫。
“都說了不要這麽叫我了！”半大的小男孩皺起眉頭，一副小學究的模樣，“我八歲了，又不是小孩兒！”
沈南星被他這模樣逗得前仰後合，越發起了逗弄的心思。
“怎麽？你還成了大人不成？小！谷！子！”
沈川谷氣得背轉身，邁著小腿兒就往回走。
“等等我，小谷子哥哥！”
卓瑪一下從沈南星懷裏跳出來，追著沈川谷就跑。
沈南星看到弟弟身子一頓，小腿兒邁得更快了，可這速度怎麽還變慢了？
看著卓瑪像個小炮彈似的沖過去，拖著沈川谷的手回家了，沈南星心裏十分欣慰。
剛帶卓瑪回來時，她還沒從之前的驚嚇中走出來，緊緊地粘著自己，走到哪裏都不肯放手。
家裏人都很喜歡這個漂亮的小姑娘，可卓瑪就是像個受驚的小兔子，不敢與人接觸。
直到沈川谷從學堂回來。
也許是終於看到了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小孩子，小卓瑪破天荒地離開了沈南星，去找沈川谷說話。
沈川谷這幾年的學堂讀下來，雖然沈南星是絞盡了腦汁阻止，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越發老成起來。
先生教導的知人識禮他可是牢牢記著，即便卓瑪只有三歲，他仍是聞言細語彬彬有禮。
不知怎的就收服了沒啥見識的卓瑪，沈南星也樂見卓瑪和同齡人玩，十分鼓勵。從那之後，除了學堂不能進，卓瑪就成了沈川谷的小尾巴，形影不離。
沈川谷含蓄地攆了她幾次，可卓瑪哪裏聽得懂，反正不聽不聽，王八念經！
如何趕走纏著自己的小屁孩？
這先生可沒教過！沈川谷望天長嘆，只能聽之任之了。
兄妹幾個回到家中，陳氏已經被丈夫勸好，正和五丫一起張羅飯菜，看到沈川柏進來，只是瞪他一眼，到底沒有再哭，轉身進了廚房。
“去，去給娘陪個不是！”
沈南星將五丫拉回來，推了推哥哥。
等一家人在桌邊坐好時，陳氏已然轉了笑顏，絲毫不見剛才的愁容。
五丫到屋外將蹲在屋頂上曬太陽的燕九叫下來，一家人便熱熱鬧鬧地開飯了。
陳氏夫妻自從知道燕九是沈川柏的拳腳師傅之後，那對他叫一個尊敬，每回開飯必要請他進屋，若不是燕九堅持，怕是還要逼他坐上座。
笑話！若是讓主子知道，自己在沈南星家吃了兩年的飯，還被他的未來老丈人敬為上賓，只怕就不是一頓鞭子能了事的了！
燕九看著一桌子豐盛的菜肴，想著已經回來的楚樾，兩年裏頭一回產生了心虛的感覺！
“燕九哥哥，快吃！”五丫不停地給燕九夾菜，燕九拒絕了也沒用，只能埋頭苦吃。
旁邊的卓瑪看著，也要去夠前面的菜，可她人小腿短，差點把凳子帶翻。
“坐好！”
沈川谷將她扶住，按了回去。
“吃飯要有吃飯的規矩。”
卓瑪有點兒委屈，咬著筷子小聲說：“我也想給小谷子哥哥夾肉肉。”
沈川谷楞一楞，將一大筷子回鍋肉夾到卓瑪碗裏，低聲教育。
“食不言寢不語！還有，不要叫小谷子哥哥！”
卓瑪吃得一嘴油，甜甜地說：“知道啦！小谷子哥哥！”
沈南星一邊吃一邊看著這熱鬧的飯桌，一頓飯吃下來，差點肚子都要笑疼。
連站在廚房洗碗時，都樂不可支。
“你笑什麽呢？”陳氏在一旁問。
“我就是看到小谷子和卓瑪兩個，真是可愛！”
陳氏也笑起來，“卓瑪確是個可人疼的丫頭，就是身世太可憐了。不過最近和小谷子一起玩兒，開朗不少。連小谷子話都多一些了。”
沈南星直點頭。“那是好事，別小小年紀成了個書呆子。”
母女倆一邊閑扯一邊幹活，不一會兒就收拾好了廚房。
陳氏抹幹凈手，將沈南星拉到一邊。
“我跟你爹說過了，你爹不肯走。”
沈南星其實心裏早有預料。
沈天柱為人忠厚老實，但就是委實太過懦弱了，在沈家常年低人一頭的環境裏長大，長成了如今這副遇事喜歡逃避的性子，總想著挨一挨就好了。
況且他在這白水村住了幾十年，從沒有去過別處，自然會很抗拒，畢竟幾十年了也還沒打仗不是嗎。
陳氏又是個沒主意的，這下也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娘，你心裏也不想走吧。”
陳氏點點頭，“說一說容易，去哪兒呢？咱們這麽一大家子人，好不容易有個自己的家。”
沈南星嘆口氣，心想這事兒自己也不能一味強硬，還是要因勢利導。
而且她心裏也有一絲僥幸，一大家子又是人又是家當，路途奔波也是危險，興許戰火不一定會蔓延到這裏。
但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。
“娘，你們不想走那便依你們。咱們先觀望著，若是一有不對，我就讓大哥帶大家立刻起身，也是來得及的。
我剛才跟你說的逃命包袱的事，你加緊準備著，然後也備些經放管飽的幹糧，咱們還是要有個準備。”
“我醒得，晚上我就開始做！”
“我今日住家裏，我同你一起做。”
兩母女又商量了些應該備上的東西，正說著，就聽到院外傳來說話的聲音。
金氏？
“娘，大伯娘怎麽來了？”
陳氏搖搖頭，“出去看看。”
一出到院子裏，就見金氏和沈天柱在院中說話。
陳氏忙迎過去寒暄。
“大嫂！不是說要陪著天穹上京城去的嗎？啥時候動身？”
不知剛才跟沈天柱說了些什麽，金氏勉強笑笑，“大約月底就要動身了。”
這事兒沈南星還是知道的。
當初兩年前邢書遠離了永安鎮去了京城，本是要參去年春天的會試，卻不知當時朝廷出了什麽事，好像是整個禮部大動蕩，影響了科考，聖上只能將會試延到了今年。
當初的鄉試，沈天穹也參了考，吊上車尾得了會試的資格。
這馬上就要去京城趕考，沈家難得出了這麽個人才，大房一家都要陪著去，金氏也不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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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南星點點卓瑪的鼻子，看了眼背著手板著臉站在旁邊的小谷子，笑嘻嘻地說：“我看你玩兒的挺開心的啊！是不是很喜歡小谷子哥哥！”
“嗯嗯！小谷子哥哥最厲害！”卓瑪拍著小手大叫。
“都說了不要這麽叫我了！”半大的小男孩皺起眉頭，一副小學究的模樣，“我八歲了，又不是小孩兒！”
沈南星被他這模樣逗得前仰後合，越發起了逗弄的心思。
“怎麽？你還成了大人不成？小！谷！子！”
沈川谷氣得背轉身，邁著小腿兒就往回走。
“等等我，小谷子哥哥！”
卓瑪一下從沈南星懷裏跳出來，追著沈川谷就跑。
沈南星看到弟弟身子一頓，小腿兒邁得更快了，可這速度怎麽還變慢了？
看著卓瑪像個小炮彈似的沖過去，拖著沈川谷的手回家了，沈南星心裏十分欣慰。
剛帶卓瑪回來時，她還沒從之前的驚嚇中走出來，緊緊地粘著自己，走到哪裏都不肯放手。
家裏人都很喜歡這個漂亮的小姑娘，可卓瑪就是像個受驚的小兔子，不敢與人接觸。
直到沈川谷從學堂回來。
也許是終於看到了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小孩子，小卓瑪破天荒地離開了沈南星，去找沈川谷說話。
沈川谷這幾年的學堂讀下來，雖然沈南星是絞盡了腦汁阻止，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越發老成起來。
先生教導的知人識禮他可是牢牢記著，即便卓瑪只有三歲，他仍是聞言細語彬彬有禮。
不知怎的就收服了沒啥見識的卓瑪，沈南星也樂見卓瑪和同齡人玩，十分鼓勵。從那之後，除了學堂不能進，卓瑪就成了沈川谷的小尾巴，形影不離。
沈川谷含蓄地攆了她幾次，可卓瑪哪裏聽得懂，反正不聽不聽，王八念經！
如何趕走纏著自己的小屁孩？
這先生可沒教過！沈川谷望天長嘆，只能聽之任之了。
兄妹幾個回到家中，陳氏已經被丈夫勸好，正和五丫一起張羅飯菜，看到沈川柏進來，只是瞪他一眼，到底沒有再哭，轉身進了廚房。
“去，去給娘陪個不是！”
沈南星將五丫拉回來，推了推哥哥。
等一家人在桌邊坐好時，陳氏已然轉了笑顏，絲毫不見剛才的愁容。
五丫到屋外將蹲在屋頂上曬太陽的燕九叫下來，一家人便熱熱鬧鬧地開飯了。
陳氏夫妻自從知道燕九是沈川柏的拳腳師傅之後，那對他叫一個尊敬，每回開飯必要請他進屋，若不是燕九堅持，怕是還要逼他坐上座。
笑話！若是讓主子知道，自己在沈南星家吃了兩年的飯，還被他的未來老丈人敬為上賓，只怕就不是一頓鞭子能了事的了！
燕九看著一桌子豐盛的菜肴，想著已經回來的楚樾，兩年裏頭一回產生了心虛的感覺！
“燕九哥哥，快吃！”五丫不停地給燕九夾菜，燕九拒絕了也沒用，只能埋頭苦吃。
旁邊的卓瑪看著，也要去夠前面的菜，可她人小腿短，差點把凳子帶翻。
“坐好！”
沈川谷將她扶住，按了回去。
“吃飯要有吃飯的規矩。”
卓瑪有點兒委屈，咬著筷子小聲說：“我也想給小谷子哥哥夾肉肉。”
沈川谷楞一楞，將一大筷子回鍋肉夾到卓瑪碗裏，低聲教育。
“食不言寢不語！還有，不要叫小谷子哥哥！”
卓瑪吃得一嘴油，甜甜地說：“知道啦！小谷子哥哥！”
沈南星一邊吃一邊看著這熱鬧的飯桌，一頓飯吃下來，差點肚子都要笑疼。
連站在廚房洗碗時，都樂不可支。
“你笑什麽呢？”陳氏在一旁問。
“我就是看到小谷子和卓瑪兩個，真是可愛！”
陳氏也笑起來，“卓瑪確是個可人疼的丫頭，就是身世太可憐了。不過最近和小谷子一起玩兒，開朗不少。連小谷子話都多一些了。”
沈南星直點頭。“那是好事，別小小年紀成了個書呆子。”
母女倆一邊閑扯一邊幹活，不一會兒就收拾好了廚房。
陳氏抹幹凈手，將沈南星拉到一邊。
“我跟你爹說過了，你爹不肯走。”
沈南星其實心裏早有預料。
沈天柱為人忠厚老實，但就是委實太過懦弱了，在沈家常年低人一頭的環境裏長大，長成了如今這副遇事喜歡逃避的性子，總想著挨一挨就好了。
況且他在這白水村住了幾十年，從沒有去過別處，自然會很抗拒，畢竟幾十年了也還沒打仗不是嗎。
陳氏又是個沒主意的，這下也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娘，你心裏也不想走吧。”
陳氏點點頭，“說一說容易，去哪兒呢？咱們這麽一大家子人，好不容易有個自己的家。”
沈南星嘆口氣，心想這事兒自己也不能一味強硬，還是要因勢利導。
而且她心裏也有一絲僥幸，一大家子又是人又是家當，路途奔波也是危險，興許戰火不一定會蔓延到這裏。
但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。
“娘，你們不想走那便依你們。咱們先觀望著，若是一有不對，我就讓大哥帶大家立刻起身，也是來得及的。
我剛才跟你說的逃命包袱的事，你加緊準備著，然後也備些經放管飽的幹糧，咱們還是要有個準備。”
“我醒得，晚上我就開始做！”
“我今日住家裏，我同你一起做。”
兩母女又商量了些應該備上的東西，正說著，就聽到院外傳來說話的聲音。
金氏？
“娘，大伯娘怎麽來了？”
陳氏搖搖頭，“出去看看。”
一出到院子裏，就見金氏和沈天柱在院中說話。
陳氏忙迎過去寒暄。
“大嫂！不是說要陪著天穹上京城去的嗎？啥時候動身？”
不知剛才跟沈天柱說了些什麽，金氏勉強笑笑，“大約月底就要動身了。”
這事兒沈南星還是知道的。
當初兩年前邢書遠離了永安鎮去了京城，本是要參去年春天的會試，卻不知當時朝廷出了什麽事，好像是整個禮部大動蕩，影響了科考，聖上只能將會試延到了今年。
當初的鄉試，沈天穹也參了考，吊上車尾得了會試的資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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